近日，著名作曲家谭盾的歌剧《秦始皇》正在上海交响乐团进行试排。这部原创作品不论从曲式上，还是从概念上都“颠覆”了传统歌剧，其音乐风格和配器都充满了“中国式”人性气质。

百老汇相中“中国故事”

作为150年来第四位委约作者，以严谨著称的纽约大都会歌剧院邀请“先锋派”作曲家谭盾创作歌剧貌似“不合常理”，但如此安排在肯定了谭盾创作天赋的同时，也可看出百老汇对“中国题材”的一贯看重。从电影界到音乐界，“中国热”已经在欧美红火了好些年，而题材也从西方观众熟悉的武林侠义扩展到更大的人性范围。开发传统文化一直是谭盾的强项，无论是《地图》还是《水》，都能听出其中丰富的民族元素。在这个意义上，大都会歌剧院看重的不只是“谭盾”这个名字，而是“中国的谭盾”这个概念。

小提琴代古筝琵琶奏乐

《秦始皇》的创作历时十年，作为曲作者与指挥，谭盾从音乐创作到邀请编剧、导演都强调“颠覆”这个概念。《秦始皇》与传统歌剧的最大差异是不遵循观众的观赏习惯，在歌剧骨架上填充进许多传统文化的元素，甚至把原本不属于音乐范畴的声响也包容进去，这种改变使乐团的概念延伸到多个层面，时而是正统的交响乐团，时而是两千年前的宫廷乐队。小提琴是交响乐团最重要的乐器，但在《秦始皇》里不只是小提琴，更有古筝、琵琶；管乐声部不仅是铜管、木管，也包含缸、埙、土钟等充满野趣的声响；打击乐层次更为丰富，传统戏剧中的鼓锣铙钹被悉数搬进排练厅，在部分乐章中起到了奠定基调的关键作用。

长城、兵马俑将现身大都会

虽然《秦始皇》保留了西洋歌剧的发声方式，但依然可以听出民歌的转调与戏曲的声腔。舞台上的另一个重要声部是“人声”，歌唱家和合唱团将会娓娓道出京剧青衣或须生的念白，或是形成声势雄浑的秦腔合鸣。

    谭盾曾表示：“《秦始皇》是一场颠覆性的演出，它将把歌剧从贵族手中夺过来，还给年轻人。”其实，他想要颠覆的应是传统观众对歌剧的认知，使已处于高峰期的歌剧创作进入一个多元化的时代，而不是在某个高度的简单复制。还有人曾猜测《秦始皇》的音乐将是《卧虎藏龙》或《英雄》的延续，但这种揣测现在看来没有太多的根据。特地前往陕西考察的谭盾用了很多他此前从未使用的声响，而且将让长城、兵马俑、瓦当、瓦罐、陶器等具有中华特色的道具出现在百老汇舞台上。这部英文名被直译为“第一个皇帝”的歌剧扣住了秦始皇这个久远而神秘的中国命题，处处昭示出的中国传统文化自然会引起西方观众的浓厚兴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