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排3座。找到座位，开始等待。翻弄手里的票，芬兰赫尔辛基男声合唱团，献给母亲的爱。

5月14日。母亲节。想起今天早上的许愿树，我在卡片上写：妈妈，我爱你。绿色的香樟，满树的粉色缎带。

思绪还沉浸在回忆中，灯光就暗下来。身着燕尾服的芬兰赫尔辛基男声合唱团团员依次从两侧走上舞台，气氛陡然庄重起来。

没有翻译，没有交流，演出就这样开始了。舒缓的调子响起时，思绪还在许愿树上，只是觉得是贴切的。

听不懂歌词，中间也没有报幕，偶尔有他们不标准的汉语。或许是太过于投入了，每次想起来去注意分辨指挥的英文发音时，演唱却已经开始了，所以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曲子，但自己却喜欢着这样的感觉。舒适的、闲散的、沉静的、感动的。15排3座这个位置，45度角的注视。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维持着45度角的姿势，随着音乐，或沉默，或微笑。手里拿着笔记本，本想写些什么，上半场下来，却发现是一片空白。只是知道自己是喜欢的。

中场休息，在笔记本上写：是我喜欢的。

下半场，开始有中文翻译，思维也逐渐变得清晰，开始知道演唱的是什么曲子，开始知道演奏的范围之广，中国的，韩国的，芬兰的，意大利的……开始随着指挥的提示闭上眼睛，体会芬兰的蓝天，绿树，湖泊……开始发现他们的声音，原来美得如此纯净，透明，浑厚的低音，统一的声部，感情表达的恰到好处……开始发现他们的睿智和幽默，发现他们除了美妙的嗓音，还有各种奇特的声音，或古怪精灵，或舒缓唯美，发现自己也开始跟着一起笑着，鼓掌着，激动着……

演出结束，持续不息的掌声。开始加演。仍然持续不息的掌声。这一次，献给观众的是小夜曲，团员们走下舞台，围绕在观众周围，开始歌唱。

第三次，持续不断的掌声。最后一首，西贝柳斯的名作，芬兰国歌，《芬兰颂》。全场起立。忽然发现这一刻是如此神圣而美好。

   灯光亮起来。发现自己的笔记本上仍然是一片空白。于是写上：真的很喜欢。